第二章:会平家

他知道,他这样作,伤了母亲的心,但是,母亲把他的新娘从梦蝶替换成纤柔的时候,可否想过,那样作,也伤害了他的心啊!

风缓缓的吹起,他的梦蝶已经不在他的身边,再也不会抱着他的手臂,像孩子一样依进他的怀里。再也不会想往长那样对着他笑。

“梦蝶,你在那儿,难道,你真的不相信我,真的去了一个我找不到的地方?”当时,他逃婚,疯了似的跑到吕家,捉住吕言明的衣服,大声问道“梦蝶去了那里。”吕言明摇了摇手,把他的手臂摇开“梦蝶说,你给不了她幸福,她要走了。”

不,不会的。他的梦蝶曾答应过他,不管今后如何,她都会坚持下去。

想到这里,平世雄缓缓的闭上眼睛,在记忆里寻找梦蝶的影子。

站在他身后的跟班的吉儿,实在是看不下去了,向前一步,来到他身边,先弯身使礼,然后才敢小声的问道“少爷,回去吧?”怯怯的声音,缓缓响起。真怕短短的几个字,会给自己招来恶运。

少爷因为逃婚离开平家一后,致到几天前,老夫人派人四处打听,才找到少爷的身影,千说万劝,才把少爷劝回了家。

少爷一改从前温文而雅的态度,而是横眉冷目,对老夫人绝绝的说道“我要纳巧灵为妾。”

老夫人先是一惊,想不答应,没曾想,少爷连给老夫人说话的机会都不给,就转身离开了。

致入夫人纤柔,更是不敢说半个不字,就算是千方百计的讨好少爷,还是常常招来少爷厌恶的眼神。他知道,少爷恨纤柔,在少爷眼里,是纤柔破坏了他跟梦蝶的美好姻缘。

在吉儿眼里,纤柔是位柔柔弱弱的小姑娘,她带着所有无知,所有幻想嫁进了平家,没曾想,少爷却在她嫁过来的当日,就逃只夭夭,再回来时,已经是手挽美娇娘,跟巧灵甜甜密密。说实在的,有时候,连吉儿这个下人都看不过去了。

作为仆人的吉儿,就算看不过去又能怎样那?他总不能站直腰杆,跟少爷说纤柔多么无辜吧。最重要的时,他目睹了少爷和梦蝶的感情,知道痛失梦蝶,对少爷的打击有多大的。

“梦蝶,她真的变成一只梦中的蝴蝶了,永远也不会出现在少爷面前。”想起少爷绝食跟老夫人对抗时,老夫人曾让自己假借少爷之名约梦蝶去后山,然后惨酷的把她推下悬崖。那时,他就站在老夫人和梦蝶身后。

吉儿永远都亡不了,梦蝶那时的乞求。

那时,梦蝶跪倒在老夫人脚下,声泪具下的乞求道“夫人,求您,让梦蝶再见平少爷一面。”双手紧紧抱住老夫人的腿,不停的乞求着。

老夫人阴沉着脸,低下头,看着她那双流泪的眼睛,然后闭上眼,对他吩咐道“吉儿,把她推下去。”

“老夫人。”梦蝶害怕的摇着头,不停的说着:“我是真的喜欢少爷啊,真的,真的喜欢少爷。”

胆小的他害怕的抬起头来看着老夫人,再看向梦蝶。

他永远都忘不了梦蝶那双流泪的眼睛。

就在那时,老夫人再次提醒道“吉儿,还在等什么?

“啊,来了。”他惊恐的走向前来,向老夫人同时架起柔小的梦蝶,向悬崖下丢去。

被丢下悬崖时,梦蝶一直呼唤着少爷的名字“平世雄,我爱你。”短短的六个字,声音惭惭小去,最后彻底消失。消失的同时,深深刻进了他的心里,每当午夜梦回,夜深人静时,他总是能想起梦蝶那双流泪的眼睛,和那句“平世雄,我爱你。”每逢想到这里,他的心就好痛好痛。当然,更多的还是害怕。

少爷这次回来,当吉儿看到少爷身旁的巧灵时,被巧灵的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惊呆了。巧灵的那双眼睛简直是太像梦蝶了。

每逢跟巧灵相见时,吉儿总是低下头,悄悄的走掉。实在走不掉的时候,也从来不敢跟她的眼神接触。

每逢看到少爷为梦蝶魂牵梦绕时,他的心就很痛很痛,当然,更怕少爷知道,是他亲自把梦蝶丢下悬崖一后,会杀死他。

怕,每一刻他都在害怕中渡过。吉儿知道,老夫人跟他一样害怕,因为,每当他不在少爷身边时,老夫人总会去寻问他少爷的事。

这样一来,使原本就害怕的吉儿更加害怕,他及怕少爷知道真相后会杀死他,又怕老夫人为了杀人灭口,会杀死他。

很多次,他梦到老夫人拿着刀,狠狠的向他砍来。

很多次,他梦到少爷恶狠狠的掐着他的脖子,大声喊道“为什么要杀死梦蝶,为什么要杀死梦蝶。”

更多的还是梦到梦蝶那双流泪的眼睛,她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怨恨,更没有指责他,或是要向他索命。只是不停的乞求着他:“吉儿,带我去见少爷,带我去见少爷。”吉儿知道,梦蝶是真心爱少爷的,是真的真的很爱少爷。

无奈,世事多变,命运的按排,是她不能成为少爷的妻子。想到这儿,吉儿害怕的摇了摇头。他不敢看少爷如火般炽热的眼神,他怕少爷会看穿他的心事,会从他怯弱的眼神里,看到他杀害梦蝶的事,就把眼神从少爷脸上,移到宽阔的河面上。

河面上那道夕阳的惨光被扭曲,就像被扭曲的事实一样。吓的吉儿急忙又收回了眼神,傻傻的看着那些在风中起舞的柳树枝,柳树枝用力的摇着,那一条条纤细的柳枝,在他的眼睛里幻化成梦蝶纤细的身材,那片片柳叶,幻化成梦蝶流泪的双眼。

吉儿害怕的摇摇头,希望能把这些画面摇掉,无奈,越摇,越清楚。梦蝶的声音在脑海里反反复复响起:“平世雄,我爱你。”她用尽生命里最后的力量,喊出她对少爷的爱。

平世雄静静的看着河边,河里那道夕阳的惨光,拔动了他的心弦,他觉的,那道惨光很像梦蝶的笑容。

自从梦蝶知道吕方明的真正意图一后,笑的总是这样的惨白,这样无力。

他知道,他的梦蝶一直活在自责中不能自拔。他想用他所有的感情,抚平她心灵的伤口。但是上苍,却惨酷的剥夺了他的权利,把梦蝶从他生命是拉走。

“梦蝶,你在那里,你能听到我的呼唤吗?”痴痴的看着水面,痴痴的看着那摇动的柳枝。他爱她,她是他今生惟一爱过的人。

想到这里,平世雄交差的十指扣的更紧,眉头皱的更紧:“梦蝶,你知道吗?明天,我就要纳巧灵作妾,我可一给她名份,可一给她生活上的保证,却给不了她爱情,因为我爱的人只有你,只有你一个人。”他多想,多想他的梦蝶就站在他的面前。

平世雄情愿为她放弃所有,只牵着她的手,浪迹天涯。

“梦蝶,你知道吗?我纳巧灵作妾的原因很简单,简单到只因为她的眼睛像你。我想从她身上找到你的影子。”想到这里,他无奈的摇头摇头,自嘲道:“我知道,就算她的眼睛在像你,我也永远无法从她的身上,找到你的影子,因为,在我心里,你就是你,是世上独一无二的你。”所有的深情,只能深深埋在心里。因为在这个世上,除了梦蝶,无人能了解他。

柳枝轻轻拂过他的面孔,就像梦蝶纤细的手,温柔的抚摸着他。“梦蝶。”他在心里热列的呼唤着他的梦蝶,他的最爱。可怜,她已经听不到他的声音,看不到他为她痴狂的情影。

爱一个人,真的好难。话再说回来了,就算再难,他还是会选择走下去,永远,不停的向下走。为了梦蝶,他情愿走进十八层地获。

抬起头,看看那轮夕阳已经变成惨阳,只留下一半红红的面孔。他笑,笑的凄凉。在他的笑容里,能找到梦蝶存在过的痕迹。

梦蝶没有死,梦蝶一直都活在他的心里。

天色得确不早了,他给回家啦。转过身,迈着稳稳当当的四方步,缓缓向河的反方向走去。因为转身的原因,风吹起了他丝织的白色长衫,龙凤程玉在风中起舞,舞动着他零乱的心情,更舞动着他对梦蝶的一往情深。

吉儿也转过身去,跟在少爷身后,缓缓的向平家方向走去。

从河边到平家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,当主仆两人走在人群拥挤的大街上时,平世雄的心再次被刺痛了:“当时,就是在这儿和梦蝶想遇的。”他多想时光可一重来,那个如梦中蝴蝶般偏偏起舞的女孩再出现在他的面前。

“少爷,别想了。”看着少爷紧锁的眉头,看着少爷张望的眼睛,吉儿知道,少爷在等待梦蝶的出现。

少爷,他真不知道少爷是疯了,还是精神有点不整常啊。也许,这就是情痴吧。

想到这里,吉儿害怕的低下头,因为他怕平世雄知道是他杀死的梦蝶。

穿过大街,来到安静的小路上,主仆两人在微风中行走,踏着脚下的小草,想着心里的人儿,不一会儿就到了平家。

平家是这坐城里著名的富足人家,宅院修建的相当讲究。不说别的,先说这个大门吧。红色的大门,在夕阳的照射下闪闪生辉。

门环是狮子头形。门前有两个大石狮子,狮子雕刻的相当用心,连毛的细纹都雕刻出来了。两个狮子对着头,互相看着,又似乎在看着、这个大门里进进出出的人们。

大门前有六层台阶,台是白玉石铺的。在大门的两边,栽有一排倒垂柳,倒垂柳向平家大院的方向倒垂着,那些细长的柳枝在风中微微摇动着,似乎向行人招手,又似乎在保护着平家。

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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