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路上平平安安的到达研究院，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。

端木旗和鬼王知道了沈三被劫未遂的消息，一头雾水。根本就不知道消息是怎么出去的。

“老鬼，你确定我们的设备没有被动手脚？”

初晴问鬼王。

“设备的确有当机的可能，但我的人24小时守在情报科，数据中心没有出现错误。”

对研究院通讯信号的监控，全靠情报科楼顶的雷达搜寻。做为军用设备，它的出错率是可以忽略不计的。

“我们的调查方向是不是出了问题？”

我声音不大，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也没有什么证据，纯属自己猜测。

大家都转头看着我，看他们的眼神，我知道大家的期待。

“别这么看着我，我只是猜测。消息被送出去是肯定的。鬼王对研究院的监视也是没有问题的。那就只有一个可能：消息是从研究院外面送出去的。”

等我说完，所有人都陷入的沉思。

如果所有可能都证明没有问题，那有问题的就是我们自己。消息不可能是外星人传输出去的。

“端木旗，三天来都有谁在你这里拿过出门条？”

鬼王眼睛一亮，似乎想到了什么。

“财务科的人每天都会出入研究院，情报科那么多的人和线人撒在外面，每天的资金调拨就是一笔不小的数目。”

财务科？

一个看似和任何事情都没有交集的单位。

最关键的是，财务科一共只有三个人，而且全都是女的。福克斯方向盘上的追踪器不可能是她们安装的。

如果说后勤科都没有作案机会的话，财务科更是不可能。

“三个娘们底子都很干净，也没有接触福克斯的机会。她们能干什么？”

沈三牢骚道。

“不，我们都错了。沈醉，还记得李克公放在无相刀里面的帛捐吗？”

我立刻明白了鬼王的意思。

“当然记得，八个字：心有猛虎，细嗅蔷薇。”

“嗯，就是这个。我和沈醉一开始的理解就是错误的。原本以为李克公是提醒我们，要从细节处着手，却把最明显的提示理所当然的忽略掉了。”

端木旗起身，倒了杯水，吖了一小口，看着鬼王，

“你什么意思？”

“财务科赵薇！”

鬼王坚定的说道。

“他和后勤科张力钧可是夫妻关系，有作案的机会。”

我紧跟着补充道。

端木旗小眼睛一转，赶紧拿起电话。

“老刘，拿上出入纪录，到我办公室来一趟。”

这个老刘，就是研究院看大门的。所有人的出入都得经过他的手。

端木旗开了门条不假，但财务科三个人，这三天来出入研究院的未必就是赵薇。银行业务三个人都能办。三个人也都有嫌疑。

李克公的八个字，也有可能是暗示内鬼出在财务科，并没有单指赵薇。

事关重大，不能轻易的就判断是赵薇干的。

等老刘的功夫，端木旗生气的看着我，目光犀利。

“沈醉，这么大的事情，你为什么没有上报。这个八字帛捐是怎么回事？”

帛捐的事情只有我和鬼王知道，端木旗作为研究院的院长，被下面的手下隐瞒这么重大的事情，这副态度情有可原。

“端木旗不要生气，是我的意思。我要查内鬼，知道真相的人越少越好。”

鬼王一句话就把端木旗噎的没了脾气。张了张嘴，没有吐出一句话，脸色憋的通红。

“咚咚咚。”

敲门声响起，初晴见端木旗这么尴尬，赶紧笑着说道：

“老刘来了，还是听他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。进来！”

初晴最后两个字故意抬高了音量，生怕门外的老刘听不到。

端木旗脸色更难看了。

这他瞄的是我端木旗的办公室！初晴你这是给我台阶下的，还是故意伤口上撒盐的。

端木旗看了看初晴，张了张嘴，最终忍住了。

门开了，一个一脸严肃，没有任何表情的老头走进办公室。

他就是研究院看门的老头。

我从没有见他笑过，也没有见他故意为难过任何人。是个办事一丝不苟，严格按照规章制度行事的老古板。

不知道这是他本来的性格，还是因为岗位特殊，把他变成了这个样子。

一视同仁说起来容易，做起来难。但老刘头做到了。

不管是谁，哪怕是总参的人下来，没有*，半只脚也别想进来。

所以，研究院的人对他还是很尊敬的。

“老刘啊，纪录带来了吗？”

“带来了。”

老刘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记录本，看着鹤端木旗。

端木旗投来赞许的目光。

老刘做的太对了。把记录本放在口袋里，儿不是拿在手上。

这样一路走来，不会有任何人猜到老刘到院长办公室干什么。

“看一下前三天的出入纪录，都有谁出入过。”

端木旗对着老刘头说到。

“九月八日，沈醉，初晴，早7点23分离开。沈三早7点27分离开。张燕下午3点离开，4点14分进来。

九月九日，刘萍，下午三点05分离开，下午4点23分回来。端木旗，钱枫（端木旗秘书兼司机）下午5点14分离开，晚上10点31分回来。

九月十日，赵薇，上午10点01分离开，上午11点04分回来。

院长，今天的出入纪录还要说吗？”

老刘头用沙哑的声音，不紧不慢的把前三天的出入纪录念出来。最后问了一句。

端木旗摆摆手，

“不用了，把出入纪录留下，你先回门卫去吧。”

老刘头犹豫了一下，

我知道他犹豫的意思，赶紧对着他说道：

“你先回去，有人出入的话重新用个新的记录本，这本我们看完后，我亲自给你送过去。”

老刘头嘴里说道：

“嗯，这样就好了，不过院长需要帮我签个字。”

“你先出去，我会签的。”

一本正经做事的人，任何事情都需要程序，给人的感觉就是死板。但，这却是十分必要的。

“财务科三个人，每个人出去了一天。这样的话，我觉得三个人都有可疑。”

沈三迫不及待的说道。

“不，第三天，也就是你出事的昨天，赵薇是上午出去的。”

鬼王看着手里的纪录说道。

“老鬼，翻看一下以前的纪录，看看有没有上午出去的情况。也许，这是个常态呢。”

我对着鬼王说道。

鬼王迅速的翻看了数十页，

“没错，一个多月来，上午出去的情况有16次，这个不能作为怀疑的理由。不过...”

鬼王说道这里，没有继续说下去。

“沈醉，你看看有什么问题。”

鬼王若有所思的递给我。

我翻看了将近30页，就发现一个可疑的问题。

这30天当中，财务科每天都有人出入研究院，但赵薇只出去过两次。这两次就是我和沈三出事的当天！

我把这个事情专门点出来，顺便把记录本叫给端木旗。

端木旗大致浏览了一下，抓起了电话。等电话接通了，端木旗特意按下了免提键。

如果电话是赵薇接的，那么我们所有人都要马上离开院长办公室，免得赵薇起疑心，如果不是，那我们可以留下来。

“财务科吗，我是端木旗。”

“院长您好，请问有什么事情吗？”

“哦，小张啊。赵薇不在吗？”

“她这个时候还没有上班。”

我抬头看了看表，早上7点15分。对于财务科来说，的确早了点。

“嗯，那你办也是一样的。我前天出去和总参的人吃饭，送了他们几件老家的特产，你马上过来帮我核销一下。”

我听到这里就想笑，端木旗除了个子矮，身体胖，最大的一个特点就是抠。

一分钱都能和财务科拍桌子。

送出去自己老家的特产，钱还是要研究院报销的。这个理由找的一点都不出意外。